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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捏造歷史,捏造設定
◎不屬於那個年代的詞可能會出現
◎和真實的國家沒任何關係
◎主耀中心,輔耀和菊的兄弟文

06.有必要的戰爭

不行,不能著急。

原本看似可以順利推行的政策,卻突然受到強力的阻擋,日/本對此感到十分的焦慮,連眼淚也開始在眼中打轉。

班/田/收/授法,效仿於唐/朝的均/田/制,將全國的私有土地收為公有,再分發下去給年滿六歲的公民,讓窮人不至於餓死街頭,富人不至於貪圖過多,大家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,可是,事情卻不如預期,豪族仕紳的反對讓政策受阻,而比反對更麻煩的是貴族們對於土地的奪取,強行奪取分發給農民的土地,併入自己的掌管下,無以為生的農民只好投靠貴族,成為他們的奴役,而朝廷又沒有強大的武力可以阻止這些人的惡行,日/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領地上作亂,卻無法作為。

一定還有什麼辦法,天皇大人不會對這樣的是坐視不管。

焦躁、不安、還有湧上心頭的害怕,害怕著家園動亂所帶來的痛處,國家的災害會反映在「國家」本身,轉換成身體上的痛處,有時是如荊棘穿心的痛苦,有時是燒灼喉嚨的灼熱感,也有時像感冒發燒一樣地沉重,每一次都是難以忍受的負荷,所以不想再有這樣的經驗了,日/本在心底哀求著、祈禱著,也相信只要好好地按照唐/朝的方式來做,就不會有問題的。

想要變強的心情,不斷在心中滋生,好希望有一天,能追上那紅色的身影。



細碎的聲響從房外傳來,並漸漸擴大,成為迴盪在廊中的清晰聲響,看來有人正在外頭的簷廊走著,最後在房門外停下。
不知是何事呢?唐這麼想著,一邊移動手中的筆,雖然有些在意,但他還是決定將視線留在紙上,不去理會外頭的動靜。
又聽到了聲音,不過這次是講話鎖發出的聲響,不外乎就是問他在不在,可否求見之類的事吧,果然,傳來了太監走入房間的足音。

「大人,皇上還有倭/國使者求見。」
就算清楚地聽到了聲音,唐也沒有想要將頭抬起的意思,僅僅是把手定在原處,同時將眼珠往上一撇,太監的身影正好映入黑色的瞳膜。

「真是奇怪的組合啊。」
這才將筆放下,挺身坐直正視站在眼前的太監。
皇帝和使者一起來見他?而且還是藩國?那個皇帝究竟在想什麼啊?
「奴才這就去請他們進來。」
「快快去唄。」
對於皇帝這麼做的理由,等等就能了解了吧,只不過,對於無法捉摸的事情感到焦慮,為什麼這些小鬼總是喜歡做一些無法預料的事呢?

人群踏入了房間,原本寬大的室內一下子變得擁擠,為了迎接皇帝的到來,他站起身離開書桌前,走到主位的旁側,望著進入房間的鮮黃龍袍。
視線順著黃袍一轉,轉向皇帝的後方,在哪裡的除了隨行的宮女與太監,和穿著大/和民族服裝的使節,還有……
同樣穿著大/和服裝的黑髮小孩。

日/本?
為什麼不說一下國家也有來呢,真是,唐在心裡埋怨著。
「陛下怎麼突然跟使節一起來了唄。」
面露苦悶。

如果只有其中一方來訪還好,但現在皇帝和日/本都同時出現在這個房間,這下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日/本好呢?皇帝想要的是君臣之禮,與蕃國稱兄道弟,兄友弟恭,沒準又會像煬/帝那時一樣,明明這裡的地位就屬我最大,卻要看他們的臉色嗎?不過依這皇帝的性格,應該是不用擔心太多的,就當作是杞人憂天吧。

「朕想說去看看倭/國的化身,然後聽說他要來找你,就在半路上碰到了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,這孩子很可愛唄,很可愛吧。」
宛如父母在向鄰居炫耀,自己的孩子有多麼優秀,多麼好看,惹的日/本既錯愕又不知所措,發出欸的驚嘆聲。

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唐,皇帝只是走向座椅,輕輕笑說:「是啊,比想像中的還小,怎麼說呢,我還以為國家都會是大人的樣子,沒想到也有小孩子呢。」
「因為還年輕唄,哎呀,怎麼還站在那裡,過來唄。」
唐注意到日/本還站在門口附近,雙手放在身前,帶著緊張的神情看著他們。

「快點過來唄,別站在那兒了。」
「……是的。」
小碎步小碎步地向前行,大人走幾步就到的距離,對於他的短腿卻要多跨好幾次才能到達,時間上的花費也會增加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,但日/本一直不能習慣這樣的視線,就像隱形的針刺在自己軀體的每一處,感覺渾身都不對勁。

「嘿咻。」
當日/本走到唐的面前時,一把抱起他小小的身軀,把日/本放在自己的腿上。
如果不看外表年齡,他們之間的舉動比起兄弟,更像是父子,或者說是祖孫,爺爺疼愛可愛孫子的模樣,在這世上度過了千年的歲月終於有一個金孫,老來得福的喜悅。

「說起來,我記得之前他來的時候,您好像沒看過他啊。」
唐側著頭想了想,記得上次日/本來的時候,皇上雖然出生了,但比現在坐在他腿上的島國還小一截,所以理應是不會看過日/本的。
「是呀,不過那時朕還小,究竟有沒有看過也記不太得了。」
看來和唐的印象並無太大出入,他將說話的對象轉向身前的日/本。

「話說回來這次怎麼又來了呢?」
「欸,是的,因為做事老是無法順利,所以這次想要來好好學習各種知識,充實自己,大致上來說就是這樣。」
過於認真的模樣,讓唐笑了,雖然沒有發出聲音,他還是用手摀住了嘴。
一開始教這小小傢伙,他還顯得漫不經心,但現在可是一次比一次還要認真,唐認為自己的教育有方而暗自竊喜。

「你還真是認真啊,好!我會好好地來教你的,可要努力地學唄。」
「是的。」
聽聞唐要教導日/本,皇上立刻露出富饒趣味的眼神。
「華/夏要當老師啊,朕還真是沒看過呢,不過,倒是聽華/夏說過很多書上沒有記載的事呢。」
「是呀,我確實講了不少,你都還記得啊。」
「雖然沒有全部,不過確實記得不少。」
「那個……唐先生都講了些甚麼呢?」
壓抑不住的好奇心,促使本想奉行沉默是金的日/本開口提問。
「基本上都是講他以前的經歷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
確實很有唐的風格。

每次聽他的故事,彷彿是雲遊在大江海中的說書人,口中吐出的是跨越了五岳的聲調,喉中講訴的是漫遊過黃河的旅途,聽者如置於邊塞外,胡馬羌笛勾起心弦,明明是如此遼闊又美麗之地,迎面而來的風卻又帶著悲涼灌入心頭,他的故事就是有著這種魅力。

日/本還曾經因此哭了,不知怎麼地淚痕越過眼眶而出,悵惘如雲煙繚繞,把心填滿了枯萎。
明明是如此可怕的經歷,卻能形容的淡如水,在日/本眼中他是位堅強但肩上扛著淒涼重擔的國家。
總有一天,希望能成為像他一樣扛起所有人民的偉大國家。



在日/本和使節離開房間後,皇帝和唐繼續進行交談。
彷彿慈父看著孩子的眼神,皇上向房門的方向望去說:「他是一個好孩子呢。」
「是啊。」

「聽說那孩子和百/濟的關係不錯,所以,希望你能跟那孩子說,讓他和百/濟那邊談談。」
這就是他要去見日/本的原因啊,希望不以戰爭落幕,而是和平談判結束這場紛爭嗎?雖不是不可,但也太過天真了,唐如此想。

「我會去說的,不過我覺得就算說也沒用唄,連我們都敢得罪了,更何況一個小國的說詞呢?」
「……是沒錯……唉。」
皇帝難掩臉上失望之情,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拍了自己的大腿。
「唉,只希望不要弄到剩下戰爭一徒而已。」
「您應當要相信自己可以圓滿解決這件事,而不是在此唉聲嘆氣,身為皇帝成何體統。」
「是啊,確實如此。」
「所以別在哀愁了唄,最重要的,應該是堤防百/濟身後的高/麗,我相信大臣們也跟您提過這件事了,高/麗多次進犯,而遲遲不肯歸屬,才是大麻煩唄。」
唐刻意加重了語氣,望能藉此增加軟弱皇帝的自信。
一國之首必當堅韌,不然可無法駕馭如同虎穴的朝廷,才不過幾年而已,要是因為皇帝的懦弱而把持不住朝廷,國家又開始動亂的話,第一個遭殃的可是我啊。

「………………朕會回去好好想想的。」
皇帝苦惱地離開了房間,而唐則也在他離去後起身。
「…………把畫先收起來,另外拿紙出來,我要寫東西。」
「是的。」
太監立刻將畫到一半的畫收起,另外攤開一張紙。

唐坐在書案前,細想了片刻,才開始動筆,不花多久,就將腦海中的內容謄在紙上,摺好收在衣裳內。
再整好衣服,準備起身。
「走吧,到倭/國使節那裡去。」
「是的。」
整個流程乾淨俐落不拖泥帶水,唐快步走出房間,直向使者的宮室而去。



「唐先生!」
日/本才剛抵達使節的住所沒多久,唐就隨後而來。
讓他驚訝不已。

他還站在庭院中觀賞花朵,唐就進入到他的視線中,日/本立刻鞠躬迎接唐的到來。
「有一些話我覺得早點告訴你比較好就來了。」
唐一來就打算直入主題,讓兩人之間聚集起凝重的氣氛,因為沉重的空氣讓日/本不由得挺直了背說:「是的。」
「不要站在這裡了進去唄,進去比較好說話。」
「是。」
唐先行一步往屋內走,再坐到椅子上,等著短腿的日/本從後面追趕上來。

「請問有什麼事要說呢?」
日/本坐上位子後著急地問,面部因為慌張而緊繃,很是害怕漏聽一字。
「關於百/濟和我這邊的事,你知道多少呢?」
「這…………」
突然被問到預料之外的問題,讓日/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不敢直盯著唐的眼睛。

「……不知道是唄?」
看著日/本的模樣,唐大概也猜到了所以然了,既然看他繼續保持沉默,唐就接著說:「百/濟在高/麗的慫恿下,和其聯手阻礙我與新/羅之間的朝貢,除了貨物與金錢上的損失之外,人員上的損失更是嚴重,所以,希望你能勸勸百/濟,不要再這樣做了,我記得你和百/濟關係不錯吧,這封信--」
他將寫好的信拿出來,交到日/本手上。
「交給你上頭,我已經把事情的來由都寫在上面了,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日/本小心翼翼地將信捧到手中,收下這個倍感負擔的東西。

現在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,唐講的事情,他一半沒聽進去,另一半還來不及消化。
關於百/濟的事,他並未從宮中聽聞,或許是那些人沒聽說,也或許是覺得沒必要告訴他,那些人的眼中,根本沒有我自己這個孩子的存在吧,一想到此,讓已經夠沉的心又更加下墜。

「…………以一個國家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去吧,別擔心,你可以的。」
像是察覺到了日/本的內心,唐換了一個表情,從原本的面無表情,到泛起淡雅的微笑。
「這大概是一個難以達成的任務,不過還是試試看看唄,雖然我不覺得百/濟會讓步的……啊啊,別再擺出這種表情了,笑一個唄,笑一笑比較好。」
唐拉起日/本的臉,試圖讓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。 

「啊……啊,是。」
但太緊繃的臉實在是笑不出來。
看此情形,唐最後決定放開手,不再弄他了。
「今天就先跟你說這些唄,明天開始再來給你上課。」
摸了摸日/本的頭顱後,他站起身子,向外走了出去。



短暫地在唐/朝待了一段時間,日/本先行和一些使節回國。
也將唐所寫的那封信轉交到了天皇手上。
如唐所料,事情可沒那麼種簡單就能落幕,最後從經濟封鎖演變成國與國之間的戰爭。
西元660年,唐與百/濟的戰爭開打。

「一定得要打戰嗎?」
勸阻百/濟失敗的日/本,再次來到了唐的面前。
頂著哭喪的臉,詢問即將要前往戰場的唐。
「新/羅多次向我求援,總不能坐視不管,而且對於國家來說戰爭也不件得全是壞事,看看太宗的事蹟,為我帶來多大的榮景。」

雖然唐這麼說,但日/本一想到血流成河、屍橫遍野的模樣就不禁反胃,還有如針刺滿全身的痛處,就難以擺脫對戰爭的壞印象。
「那個……不會難過嗎?」
他以顫抖的聲音問著,黑色的雙眸添滿了不平靜的情緒。
「……只要強過他人,並且可以快速解決對方,就不太會了唄,短痛不如長痛嘛。」
「這……」
唐輕鬆的語氣讓人感覺不到他正在講訴一件恐怖的事,讓幼小的孩童啞口無言。

「只要變得強大,就不會感到太多難過和痛苦了,反之,弱小之時,就會是自己最衰弱痛苦的時候,嘛,就當作是老人的經驗談唄。」
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,如果這是漫畫的話,說不定還能看到背景有五角的星星在飛翔,那樣地耀眼奪目。
而日/本得心情這次換成了震懾。
「變強是嗎?!變強……」
「嗯嗯。」

「只要變得像唐先生一樣強就行了嘛。」
「嗯。」
凝視他認真過頭的樣子,唐在心裡暗想,說起來,他好像從之前就一直說要變成我這樣呢,挺開心的。
一邊用藏也藏不住的笑容,一邊抓亂日/本的頭髮說:「加油喔。」


西元663年,在幾番的爭鬥之下,唐滅百/濟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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