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*彈丸論破同人文,主CP為狛日狛
*為以音樂劇リリウム為背景的paro, 非本篇向

 

03

若能讓夢想開花結果,請在我心刻下希望的十字。

 

【Ⅲ】日向沒有繼續讓疑問在內心亂竄,他投出了「什麼?」,然後怔怔地看著狛枝。

「不是說忘記事情的時候,模擬一遍之前的行動比較容易想起來嗎?所以,想以起去找,說不定就能想起些什麼?」

「非要去找嗎」日向苦悶地說:「有些事不要去碰觸的比較好吧,如果碰到什麼危險……而且說不定會被罵呢。」

可以的話日向不想牽扯進去,不過狛枝對此倒是頗有微詞。

「唉,沒想到日向君這麼膽小,那麼我就自己去探索了,啊啊、這樣的不幸會讓我遇到什麼樣的幸運呢……那就,拜拜了。」…

聲音越來越小、越來越小,狛枝抬起步伐,也不給日向反應時間,就乾脆地離去。

被逼急得日向一個跨步,想也不想就抓上了他的手腕。

 

「等一下!」

狛枝輕巧地轉過頭,回望著和自己幾乎沒有距離的日向,可以感受到握住手腕的手指因緊張而加重力道,狛枝什麼也沒說,只是等待著、期待著、又害怕著。

「總覺得放著你不管又會遇到危險,我還是跟著你去吧。」

被那雙正直的眼睛盯久了,狛枝突然不自在起來,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一點動搖也沒有。

「這樣好嗎?或許你會被捲進我的不幸也不一定。」

或許已經捲入了也不一定,因為事情明明往好的方向發展,失落卻落在心上,緩慢劃動。

「那也是我的決定,不是你的問題。」

說的真是輕鬆、簡單、乾脆又果絕,日向了解自己的不幸,明瞭這分沉重,卻依然沒有逃開,那不就是只能拉過來了嗎,這也不是我的問題喔,是沒有逃開的人的錯,狛枝忽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憐而笑了開來。

 

「是嗎…?啊啊、好期待會和日向君展開怎樣的旅程。」

「在已經看慣的地方能展開什麼旅程啊?」

雖然日向口中這麼說,但想想有狛枝在的話搞不會成真,一瞬間背脊發冷。

「那甜蜜蜜的約會?」

「兩個男的有什麼甜蜜蜜的啊」

「真掃興啊。」

狛枝豁然開朗的眉目很自然地笑著,日向從心底覺得真是太好了,能像這樣笑著是最好不過了,他希望大家都能在這裡度過幸福的繭期,要不然,他是無法原諒自己的,所以狛枝的笑容讓日向倍感安心,以及友誼的暖心。

 

 

【Ⅰ】狛枝領在前頭帶路,不知道要去何方的日向只能緊跟著他。

離開了宿舍、圖書館、餐廳等公共建築群,樹木一點一點多起來,石板鋪成的道路盡頭是一棟高聳的建築,筆直矗立在clan的邊緣。

因為遠離主要區域,所以鮮少人會在此走動,偶爾,會看到打著探險名義的混血種前來此地,狛枝如此說著。

日向抬起頭望向這棟全區最高的塔樓,大約五層樓的高度,他想,站在塔頂或許能將整個clan收盡眼底。

 

「雖然平常是不能進去的啦」狛枝欲伸手推開木作門板。「不過小心一些應該不會被發現吧?」

「這樣好嗎?」

日向不知如何是好,正當他想要阻止狛枝時,對方已經潛進門內。

「等……」

雖是白天,但落在空曠室內的陽光卻稀稀落落,彷彿抗拒光看清這一切,在灰暗之中藏的滴水不露。

詭譎的氣氛令日向止步,他站在敞開大門的邊緣,讓光線浸在背部,陽光就是溢不進灰色的空間,徒留落在地板上的倒影。

他觀察著隨時會有恐懼洩漏似,卻維持一成不便的一樓,可以看到旋轉樓梯直通上方,但卻瞧不見有任何一樣擺設。

「之前呢,明明看到有人走進這個地方,但進來一看卻什麼也沒有呢。」

狛枝一邊向站在門旁的日向搭話,邊觸牆而走,上上下下來回檢察每一處牆面,在磚牆上是摸、是敲、是按,彷彿在尋找什麼。

 

「不是看錯了嗎?」

日向悄聲接近狛枝的身旁,給出了符合己身形像的普通猜測。

「雖然跟高貴的大家相比我確實很不可靠,不過還不至於看走眼呢,而且不止一次。」狛枝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。

「啊,對了,幽靈之類的我可看不到喔。」

順便打消日向內心的別項懷疑。

「這……這樣子啊。」

內心像是被看穿了一般動搖起來,也因為自己的質疑而感到歉意,這樣的心情反應在言語上,變成波浪狀起伏的語調。

雖然沒有看到日向的表情,但狛枝還是察覺了那份不安, 他出言使其安心:「

別擔心,不會有危險的,只是想找有沒有秘密通道之類的而已。」

這段話在日向耳中聽起來絲毫不減危險的氣息,找秘密通道這舉動和安全絕對夠不上邊,但一來是不好意思強硬帶他離開,也沒有勇氣拋下他獨自一人,只能保持幾步的距離,跟著他在室內打轉。

 

「恩,真奇怪啊。」過了一段沉默的時間,狛枝喃喃自語。「不在這個位子嗎,明明這裡的牆壁比較短呢。」

外側為四方等寬的塔樓,卻在內側有一邊的牆壁往內縮了一公尺多,因此室內的形狀成了對邊等長的長方形,而非正方形,因此狛枝懷疑這藏起來的一公尺之中肯定有秘密空間

「不可能會沒來由的做這種設計吧……」

狛枝不死心地繼續找著。

「如果能那麼簡單就發現的話就不能算的上秘密通道了吧。」

日向看不出來牆壁的奇怪之處,只得找些詞搪塞過去,在他看來會執著於此的狛枝實在古怪。

「說的也是呢……」

狛枝轉移目標,他蹲下來凝視地面,灰白的瀏海幾乎遮住整個臉,然後保持不動幾秒鐘,日向正納悶他的行動時,只見狛枝快速的扭過頭,滿面皆是笑容。

「有時候把事情想的簡單一點比較好呢。」

日向不知狛枝想通了什麼,但就算隔著幽暗的光線,都能感受到那股喜悅,他只能對那不明所以的歡喜回應疑問詞。

 

「怎麽了?

「日向君可以幫忙拉一下你旁邊的燭臺嗎?」

「這個嗎?」

雖然有滿腔的疑慮,日向還是遵照指示,拉動了嵌在牆壁中,並沒有蠟燭的燭臺,室內之所以如此灰矇,就是因為這些燭臺並沒有盡到應有的職責,做為照明設備卻一點也不明亮。

日向感覺到手上的燭臺下沉幾毫米,同時伴隨金屬碰撞聲,眼前的牆壁晃動,好似發出天旋地轉的音效緩慢下墜,牆壁露出了一個開口,張大了嘴彷彿歡迎各位光臨。

「我果然還是很幸運,有帶日向君來真是太好了!」

與啞口無言的日向相反,受到暗門出現的鼓舞,狛枝的臉上堆上一疊又一疊的笑,迫不及待要走下門後的階梯。

「等等,狛枝,你要下去嗎?」

「日向君如果不想下去也是可以的喔,本來就是我硬拉你來的呢,膽小也不是什麼錯呢。」

膽小兩字像根針刺到自尊上,不知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,但這句話確實讓日向想要離開的心產生動搖。

 

狛枝也沒想等他拉扯的想法理出頭緒,按照自己的步調踏下樓梯。

可是,就像是知道他要進入,從更深處傳來的聲音阻擋他前進,狛枝停下步伐,豎起耳朵聆聽。

那是腳步聲,從遠方傳來的,在狹窄通道中形成清晰的回音,而且還不止一人,是數人鞋跟敲響地板的節奏。

日向倒抽了口氣,他不知道前頭狛枝的反應如何,但可以肯定他在思考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。

他壓低聲說:「是不是離開比較好?」

「恩,如果躲到那邊的樓梯……」

狛枝所指的是盤旋至樓頂的旋轉樓梯,在底下的人上來之前,確實可以到此處避避風頭,但是在發現暗門被打開後,難道不會巡視這棟樓有沒有人嗎?不過,最讓日向感到害怕的是,狛枝想要留下來的探知欲。

 

「狛枝。」

不能在任由他這樣下去,日向用力拉過狛枝的手,把他往門外拖。

可不想受到他的牽連而遭殃,但又無法拋下對方一人,兩難交戰後做出的決定正是如此,沒有取得狛枝的同意逕自拉著手向外跑。

呼著大氣,感受自己一蹦一蹦的心跳和對方手腕下的骨骼,但更多的,或許是腎上腺素的奔騰,天與地在腳邊打滾,樹林快速奔流,周遭的一切像是被心臟震得而模糊不清,連狛枝的聲音也彷彿落在遠方一樣,進不去耳裡,還是刻意不去理會?

「嗚!快放手。」

雖然跟著日向跑在離開塔樓的道路上,但自己並沒有贊同這個舉動,他嘗試解開束縛,奮力反而造成腳步不穩,一個箭步之後迎來的是重心失衡。

在身體往後傾倒的剎那,日向才感到大勢不妙,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,要做出預防,或是改變都已不及。

順著緊握的手的軌跡回眸,在那視線尾端的是狛枝錯愕的臉,微張著嘴,不明瞭事情為何會發展至此的表情,仔細注視他的眼睛才赫然發現,自己在對方眼中也是同樣的表情。

為什麼會這樣呢,一定是時間過得太緩慢的關係。

向著地面下墜,下墜,再下墜,轉瞬間眼前一片黑暗。

 

 

【Ⅲ】腦袋籠罩著一團迷霧,迷惑了自己的方位,是身在何方,又是在哪裡,或者先該釐清發生什麼事,他在層層迷霧中好像還聽到說話的聲音,可是無法撥開霧確認聲音的來源屬誰。

狛枝迷迷糊糊地想要撐開厚重的眼皮,但越是掙扎,肩上的擔子就越沉。

聲音越來越清晰,已經到能清楚自具的程度。

 

話說日向你有吃的嗎?

我身上有花村做的餅乾。

那,那就當作幫忙的酬勞囉。

就算你不幫我,想要的話也會給你啦。

喔喔,總之謝啦。

話說這傢伙他又怎麽了。

他撞到頭昏過去了。

又來了啊?他怎麽一天到晚都撞到頭。

也沒有一天到晚吧……

腦中的霧漸漸散去,開始能分辨說者為何。

 

「嗚嗚……」

狛枝蠕動身軀,才發現身體受到束縛難以動彈。

「欸,我是怎麽了……?」

動動嘴唇,麻木的腦總算理解現在的情形,自己被日向和終里扛在肩上移動。

「你醒了啊,狛枝。」終里對狛枝的聲音做出回應。

而日向掐了一下狛枝的頭髮,問道:「還好嗎?」

「老實說,有點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了。」

印象裡,好像和日向約好要做什麼,但是卻想不起來,是什麼事?腦子雖然在運作,但也只是徒勞,沒有水的池塘,抽水馬達就算在怎麽努力,也不過是空轉,記憶就像那水一樣,不知溜到哪兒去了。

「你剛才在塔樓那邊撞到頭了,看起來是沒什麼外傷,不過還是把你帶去給罪木看一下比較好。」

「原來如此,所以現在才會走在這條路上嗎?」

狛枝聽了日向的解說,抬起頭看看眼前的路,走廊的前方通向醫療室,再推測從塔樓到此處的距離,看來昏過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,他深感自己的沒用,不想在添別人麻煩而開口:「話說繼續讓各位背著,我會很不好意思的,可以放我下來嗎?」

 

「你可以走嗎?

日向無法不去擔心,關心中還帶著一份自責,畢竟枝會變成這樣,是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
他朝枝撇了一眼,只見他露出微笑。

「可以喔,你看沒問題吧,所以不用擔心喔。」

他揮揮手臂,好像在表達自己的身體很硬朗的樣子。

「那就放下來囉,等等可別倒下來啊。」抓著腳的終里先把他的腿放下來,在確認腳踩到地面後,日向才放開狛枝的上半身。

「啊,讓各位幫了忙,做為希望的墊腳石該怎麽報答才好?」

「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才不需要那樣呢。」

日向如平常一樣打發他,然後從懷中拿出餅乾包交給終里。

「終里謝謝啦,你就不用跟過去了。」

「喔,日向謝謝你的餅乾啦。」

在跟終里對談時,日向聽到了枝在咕噥些什麼,肯定又是對朋友這個詞起了反應,也沒有想多花心思應付,在和終里告別後就出聲喊道走了,喚回沉浸在自我意識之中的

 

進入醫療室,罪木和預料的一樣正在執勤。

擺放藥品的櫃子,病床在她的打點之下整整齊齊,不會因為大家不常使用而怠惰。

她看到兩人後立刻上前詢問發生什麼事,日向就指著枝說他撞到頭,需要看一看狀況。

「欸,撞到頭的話最好躺下來休息,不要隨意走動比較好,萬一有腦震盪的話就不好了。」

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,明明罪木是站在安撫病患的角色,卻顯得比患者還要驚慌。

「總而言之先讓他躺下來就好了吧。」

雖然狛枝說不用那麼麻煩,但日向還是壓著他,讓他坐到床上,一邊還要平撫罪木的情緒。

「不好意思,請讓我檢查一下。」

罪木輕輕撥開白色的毛髮,檢查皮膚是否有外傷的存在

「沒有傷口,嗯?好像也沒有腫起來?」

罪木感到困擾,畢竟照理來講,多少都會因為皮下微血管的破裂而腫脹,但在狛枝的頭上卻看不到這情形。

聽到這段話的狛枝,倒是以笑回應:「畢竟幸運是我少有的優點啊。」

 

「這樣啊……不過還是不能排除有腦震盪,所以請好好躺著休息。」

告誡患者要好好照顧身體後,罪木留下他們兩人在床邊,回去工作了

「太好了,沒什麼事呢。」

日向鬆了口氣,事情發展至此也能說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「要留在這裡啊……」

像是個坐不住的大小孩,狛枝垂著頭,不耐煩地翹起腿,沒有想要躺下的意思。

「我也會留在這裡的,你好好躺下吧。」說著,日向催促他把鞋脫掉,乖乖躺好。

枝心想真像是老媽子的口氣,但還是順從地照做,把脫下的長靴整齊放置,然後倒在棉被上。

「日向君打算待到什麼時候?」

「待到晚上吧,晚上和左右田約好了,那時再一起回去吧。」

說話的同時,他一屁股坐在隔壁的床上,然後倒了下去,斜著橫過單人床,兩條腿垂在床緣晃呀晃。

「嗯〜這樣啊。」

狛枝沒有看向旁邊,僅是隨口應付幾句,目光遊走在反映黃光的天花板上,身體陷在棉被中,好像有股魔力,不明究理地想打起盹。

在走神之間隱約聽到,什麼人的聲音。

 

『抱歉。』

 

帶點鹹味的話語是那麼悲傷,為什麼要道歉,是向誰道歉來著,不知不覺在意起來。

 

『狛枝。』

 

糊里糊塗地,又聽到那人的聲音,像是霧氣飄散在雲雨之間,看不清弄不明的樣子,跟剛才在昏倒和清醒間徘徊的情形有幾分相似,頭不明所以痛起來

他拉開喉嚨向身旁的人問道:「日向君有說什麼嗎?」

「欸、我什麼也沒說。」

「那就是我聽錯了吧。」

跟口中的話相反,狛枝並不覺得那句話是幻覺。

他就是覺得有種說不出口的奇妙,就跟他雖然討厭,卻無法不去在意音無涼子一樣。

那是某個人因為他這種垃圾而感到難過,所以才不禁流露出的真心。

這句話就像解除詛咒的咒語,各式各樣的記憶從腦中浮起,宛如泡泡從池底上升在水面迸裂,一顆接著一顆,該想起的,不該想起的,點點浮上,衝擊名為心的東西。

 

強忍住快要笑出來的自己。

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原來最重要的線索一直都在自己身邊。

明白了什麼而抖動著嘴角,狂熱沸騰。

跨越了如此一大步,離結案只差一步之遙,剩下的,就是準備佈置偵探和兇手對決的場面,勢必要弄的豪華盛大,以上等的煙火裝點。

 

他滿足地閉上眼睛。

 

 

【Ⅰ】回想起之前和狛枝的對談。

雖然說是對談,但更像是單方面的喋喋不休。

 

「在日向君身上究竟有怎樣的希望呢。」

一上來就是摸不著頭緒的開頭,雖然說自己並非他所想的那種人,但狛枝並沒有聽進去。

「哈哈,不用對我這種垃圾謙虛,因為來到這裡的吸血鬼,都是耀眼的存在,一定都能通過繭期帶來的試煉的,最後閃閃發光的。」

日向記得此時自己是問了試驗為何。

「你說什麼試煉?繭期不是會讓大家的精神變得不安定嗎?雖然由我來說不太好,但有時候還真的挺可怕的,那樣不是很絕望嗎?可是在跨越這個絕望之後就會有璀璨的未來在等著我們,啊啊,光是想像大家希望的身姿就覺得太美妙了。」

雖然是個溫柔的人,但卻難以理解他的想法,甚至感到了可怕,所謂繭期帶來的麻煩就是這麼回事吧。

「可是偏偏有些吸血鬼放任自己陷入絕望,真是吸血鬼的恥辱,明明知道和人類接觸會害同族的處境危險,而且還是去攻擊人類,這是怎樣絕望的戲碼啊,真的是太不可原諒了,這樣的絕望就應該消滅才行。」

日向一瞬間覺得,說出要消滅同族的你才可怕吧。

 

大概是因為左右田談起繭期的可怕之處,才會想起狛枝的這段話吧,

在這散發灰白的世界,鐵欄杆一條一條,一絲一絲盤住他們的小小世界。

這樣就能迎來美滿的成年生活嗎,雖然對此產生了懷疑,但也就那麼剎那。

「狛枝從以前就是那個樣子嗎?」

日向看著左右田搬弄手上的螺絲起子,他坐在交誼廳的地板上為小錫人鎖上螺絲。

「那…那個傢伙絕對是繭期危險的代表人物啦!說不定那天就會被他幹掉了,日向你也要小心,離他遠一點!」

「我覺得應該不會那麼誇張吧……」

自己也不敢肯定狛枝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,只能含糊的回答。

「絕對是那個樣子啦!」

正當左右田還想說些什麼,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話。

 

「你們在吵什麼啊。」

黑髮男子拿著信走進交誼廳,皺起的臉看上去不甚耐煩。

左右田一看到他就喊了一聲松田,然後閉上嘴巴。

松田走到日向的前方遞過手上的信。

「這是給你的。」

「啊、謝謝。」日向接過信。

上頭的收信人確實是寫著自己的名字。

「那麼我作為傳遞人的任務就到這裡了。」

感覺不想浪費多於的精力培養交情,松田利落地轉頭走人。

日向將信翻到背面,朝寫著記件人的地方看了一樣,那裡寫得是寮長的姓名。他的心臟開始焦躁,這種時刻寄來這封信的意思,多少也能猜到一二,越是想,血液就越是沸騰。

 

「什麼什麼,是情書嗎?雖然比我差了一點,但沒想到你也挺受歡迎的嘛。」

左右田接著想要知道信上的內容而在日向身邊糾纏,但日向以這是家人的信想要打消他的好奇心,但看到日向急著離開的樣子反而更加感興趣,想要拖著他不讓走,環抱住日向的腰,以朋友就是應該互相分享作要脅。

不過下定決心就是不讓左右田看,日向奮力守住信,並嘗試掙脫。

「只是家人的信沒甚麼好看的啦!」

對於撒了難以圓的謊日向感到悔恨,沒想到左右田會如此執著,自己有些過於輕率,但把信上的名字拿給他看等同於戳破謊,進退兩難之下,只能豁出去一擲了。

「下次拿到情書我會先拿給你看,但是這次真的不是啦……」

一邊扭動身體,他能感受到左右田的力道不像之前那麼堅持,只聽見他疑惑地說:「真的嗎?」

「嗯,真的。」

「那你為什麼要急著離開?」

「那個,就算是家人的信,在別人面前讀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。」

日向搔搔自己的臉,害羞地說著,左右田想了想就緩緩放開了他。

「好,那你下次要給我看喔。」

日向含糊地答應後,快步走出交誼廳,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信上寫了些什麼。

 

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,他撕開封口,撕痕在焦慮不安下顯得崎嶇不平,但也無心管這麼多,拉出白色的信紙,他飛快的掃過文字,憂喜參半的心情滾滾而入,剛才逐漸激昂的心跳開始冷卻。

日向癱軟地倒在椅背,放鬆了手腳仰起頭,房間內一片寧靜,好似連呼吸聲都受到了壓抑,那是颱風來臨前晴朗無雲的藍天,在高壓之下一片純淨。

良久,他站起身來,眼裡刻上的是難以剝落的決心。

已經不能在逗留,必須出發了。

 

 

【Ⅲ】空有月色,卻沒有月兒的倩影,朔月為夜晚多增添了一份孤寂,日向獨自一人走在通往塔樓的石板路。

推開塔樓的門,室內寂靜死黑,油燈的黃混在黑中,宛如褪色老照片。

日向舉起燈,照得牆壁反射橙色光芒,他數著燭台,一、二、三,然後在右邊數過來第四個燭台前停下,並拉動它。

牆面立刻發出轟隆轟隆的震動聲,露出足夠一個人進去的開口,裡頭是深不見底的暗,深邃地令人恐懼。

但日向毫不遲疑,他一步一步走下階梯,手上的光線指示前行的道路,但在遠一些又會被黑暗給吞噬。

可是走了一段路後又不是這樣,除了身邊的光源,在遠方還有明亮的東西在晃蕩。

 

 

【Ⅰ】日向繼續向前走。

通道散發陣陣霉味,地下特有的泥土混合水氣的味道,要和這氣味長時間相處他可受不了,但現在只能暫時忍耐忍耐。

周遭漸漸亮了起來,原來是走廊兩側點上了蠟燭。

看到這樣的改變,好像在暗示著終點快要抵達,在終點,就景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,開始胡思亂想後,緊張不免油然而生,

「不需要那麼緊張,今天也只是和血盟會議的幹部照個面而已。」

「嗯……」

停留在妄自猜測的思緒被聲音拉回,日向有些驚訝,不過馬上冷靜下來,不讓人看到那一絲的情緒波動。

在前方的寮長為了安撫日向而開口,雖已用不著,可寮長還是提著燈,畢竟回程時還是有所用處。

「在走一點路就到了。」

寮長向左拐去,日向則保持幾步的距離跟在後頭。

 

雖說只是會個面,可能心還是像鍋上的螞蟻一樣亂竄,這之後發生的是足以改變自己人生的,又怎能不焦慮、不安心呢?未來雖已決定,心情卻是茫然不知所措,日向用無奈苦笑著。

但是這是我自己決定的,我的人生,所以就算害怕不安也不會回頭。

只有決心是毅然的堅固,即使海枯石爛也不會動搖,或許到了可以用可怕形容的等級。

走著走著,寮長伸手去拉一扇門,門緩緩的敞開。

日向為了減緩緊張感而深呼吸,不能表現出脆弱的一面,他這樣告誡自己。

門後方有一個長桌,幾個老人沿桌而坐,多是上了年紀頭髮花白的吸血鬼,他們應該就是血盟會議的幹部吧,而在牆邊還站著年輕許多的吸血鬼們,有些像日向投以微笑,有些則面露嚴肅,甚至讓日向感到敵意。

 

「你就是日向創嘛。」

坐在中間的老年人問起日向,他應是作為血盟會議的代表,在做形式上的確認吧。

「是的。」日向老實地回答。

「先謝謝你同意参與了TRUMP計劃。」老吸血鬼笑著說,然後舉起手向旁邊點了一下。「他們也都是這計畫的合作人員。」

日向再次環視了四周,有些勉強地笑著,心想這是叫大家要好好相處的意思嗎?

「在正式開始前你就好好享受clan的生活吧。」

「啊,好的。」

「那麼,願你能成為希望。」

幹部的話語結束後掌聲逐漸響起,在狹小的室內此起彼落,形成回音,就像是在回應祝賀的話。

 

啊啊,我會成為希望。

 

再一次,刻上了決心。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THE 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