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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彈丸論破同人文,主CP為狛日狛
*為以音樂劇リリウム為背景的paro, 非本篇向

*此篇有獵奇,血腥片段

8.

殺了白老鼠的白老鼠是誰

【Ⅱ】翻倒的油燈吸收所剩不多的燃料,在狛枝周圍落下金色的燭光。

七海快步往前走,盯著被光從下往上照的日向臉龐,那像是斃死在籠子裡的白老鼠,翻開肚子,凸出眼睛,嘴微張,呼不到氣的身體漸趨冰冷,只能任由氣味腐臭,現在的日向就是這個樣子,靈魂和身體的連結斷掉了,該往何去,該做什麼,全部都接不上,只是遙遙晃晃,晃晃擺擺,勉強讓這副軀體存在於世

 

啪嗒。

 

日向手上的刀子掉落於地,金屬的尖刃劃開空氣,一聲清脆,七海瞪大眼睛看著日向身後的人把刀刃撿起,現在她總算能看清那個人是誰,松田抓著日向沒有拿刀的手抵在背後並舉起刀子,狠狠地看過來,那畫面宛如要將犯人押上處刑台,予以刑極。

這個人不是同伴,這個人沒有站在這一邊,七海的內心嗡嗡叫著,不自覺放慢了步伐,兩隻眼睛直瞪著松田,那張染上黃暈的臉好像開始打轉,彷彿古老畫布上的油彩溶解,一點一滴地流到暗淌中。

 

「妳就算過來也沒用。」松田說。

「得幫狛枝君止血才行。」

七海繼續向前走,上下兩排牙齒不自主緊緊密合,她緊張的不的了,視線不敢從沾滿血的刀子離開,深怕刀子會讓更多人染上朱紅。

像是被七海的話喚醒,日向抬起頭,望向狛枝。

「對……」慢慢地,慢慢地,日向喃喃說著:「狛枝他……」

能稱為生命之光的東西,緩緩地回到日向的眼眸,他想要移動身體,卻只感到左手的一陣痛楚,松田用力握住他的手不放,希望掙脫的力道和欲予束縛的施力在腕部交會,因而扭轉造就了痛苦。

 

「松田,放開我。」

日向回首望去,扭著臉,擠出苦澀的表情,那是種一腳踏進深淵,墜落在虛無之中,或是說,硬是去扯動快要壞掉的提線人偶,七海如此覺得,而且只要松田手上的刀子一落下,木偶就會真的完蛋了,真正意義上的掉進地獄深淵。

松田那張臭臉,比平常不知多了幾倍的怒意,他壓著喉嚨說:「都是你的錯。」

 

「都是你的錯才會變成這樣!」

隨著每一個字的加重,松田的怒氣似乎不斷攀高,他很生氣,氣得隨時都有可能砍下刀子,一刀刺進日向的肉裡。

七海慌了,她駐在原地,前進、後退、向左、向右,該決定哪一個選項,她拿不定主意,是該去查看狛枝的傷勢,可是貿然靠近那兩人身邊的狛枝或許會讓日向吃上刀子,而此時此刻,在背後又傳來不同於日向和松田的聲音,顫抖的女性詢問發生了什麼事,是索妮亞,剛才把她拋在後頭先一步衝過來,想想也差不多該抵達了,她一步步往自己靠近,小小聲呼喚自己的名字,不過七海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,她也想弄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,好處理現在的狀況和整理混亂的頭緒。

忽然,尖銳的叫聲撞上耳膜,索妮亞看到了被大朵大朵的血沫包圍,浸濕在紅花浴中的狛枝身體,為何自己的同學會變成這個樣子,為何他像是被遺棄的雕像般平躺在地,藝術品的詭異感在眼前揮之不去。

 

另一頭的兩人無視索妮亞的尖叫,單方面的憤怒轉變為爭吵,日向也不甘示弱頂話回去:「我會想辦法的!」

「你又有什麼辦法,不就是因為你的無能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嗎?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死了這些人,你卻不好好掩飾,根本是放任兇手逍遙法外的共犯。」

「掩飾、要掩飾什麼?這樣還不夠嗎?」

「那為什麼又會增加人數?我說過了不需要找出兇手,需要的只有讓大家忘了一切,讓兇手忘了自己在幹嘛是最好的!」

「可是死掉的大家該怎麼辦!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了,連好好祭奠都做不到。」

「所以要因為這種原因讓更多人死嗎?」

 

「死……?」索妮亞抖著嘴唇,反覆思量這些話代表的意思,可是蘊藏在那個字裡的恐怖意義讓她想到一半就放棄了。

爭吵聲漸漸加大,日向更加用力動著身體,隨著反抗的動作,火光也跟著晃動吐著小舌在高聲抗議,七海倒抽了一口氣,簡直無法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。

 

「狛枝君!」

傾倒在狛枝身旁的油燈不甘冷落,順著漏出的油開始向四周燃燒,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躺在旁邊不醒人事的狛枝,零零星火跳上衣服,散播要把一切燒灼的恐懼

七海動身跨出想要衝到狛枝的身邊,但有人比她快了一步,日向從呆愣的松田手中掙脫,他試著拉了一下狛枝,發現很不好移動,就換了一個方式從腋下環抱住狛枝,往旁邊拖曳,然後用腳去踩碰觸到火源和油污的衣服,火沒有熄滅,還在奮力掙扎,日向回身奪下松田手上的刀子,把燃燒斗篷和袖子割掉,丟到一旁附著火炎的衣物漸漸失去力量,留下殘渣後消失了。

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,或許連一分鐘都不到,火在來不及變大變狂之前就消失殆盡,化為青煙。

 

「還有呼吸。」日向把手放在狛枝鼻子底下。「不好意思,索妮亞,可以去幫我叫罪木來嗎?順便要拿擔架過來。」

啊,好的。

目送索妮亞離去的背影,日向把手移開

「啊……」

掌心的血不小心抹到狛枝臉上,黏糊的汙濁停駐在白皙的肌膚,一瞬間,日向覺得好像糟蹋了那張漂亮的臉,打算拾起袖口,擦去污漬,可是這又是在幹嘛呢?是做這些事的時候嗎?蠢死了,蠢蛋一個,人如果救不活的話這樣又有何用?

掀開衣服,日向把斗篷割下一部分,壓在狛枝腹部的傷口,很快地,血不再汙染布料,不再流出,不是因為心臟停止,沒有壓力而不再出血,他還有呼吸,還有救,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撐了下來,雖然難以置信,不過,他還活著,還活著,心臟正堅強地跳著。

不到太好了,但也足夠鬆一口氣,本來梗住的喉嚨終於能好好呼吸,呼的一聲肺裡的壓力全數盡出。

 

「你會負起責任吧。」松田冷冰冰地說。

「我會……處理的。」日向說。「這種事已經夠了,我不會再讓它發生。」

日向擦去狛枝臉頰的血,就像在對待脆弱的花瓣,他溫柔又小心,深怕會弄碎那張臉,變成一片片破裂的瓷器。

松田了無生氣,他悶哼了聲是嗎,就調頭離開,沒有人阻止他的離去,也沒有人斥責他拋下受傷的患者不顧,空氣凝結在一團血味中,左右皆是腥臭,抽不開身。

日向把頭垂在狛枝的胸口,胸口的起起伏伏都能靠肌膚感覺清楚,再次確認到他還活著的安心感湧上心頭,淚光隨著安心感攀附在眼角,或許,下一刻會哭出來也不一定,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欣喜和悲傷在眼眶裡打轉,滾呀滾沾濕了狛枝的衣裳。

 

「我可以問發生什麼事嗎?」七海問。

日向抬起頭。

他以沉默表示拒絕回答,就像剛踏進門口時看到的那樣,抬起的臉像是死老鼠般陰沉,腐朽的不得親近,雖沒有言語卻能了解,那張臉是在說著不要問,不要說。

火焰慢條斯理地吞噬剩下的油,吸收後燃燒,碰觸後發熱,在一閃一滅之中,光不知還撐得了多久?

七海咬起下唇。

「犯人是涼子,不,是江之島盾子。」她忿忿地說:「不知道她在什麼時候咬了狛枝,霧切小姐也被咬了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也發現了像是戰刃小姐的屍體。」

 

如同呼吸中止,思考開始下沉,日向頓在那兒想著: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?」

「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吧,我和他們三個在一起,不過音無小姐卻說要玩個遊戲,操控了他們兩人想要把我殺了,我是這麼認為的。」

「可是,狛枝他、他……」

話說到一半就卡在喉嚨,剛才的情景像幻燈片一樣在腦中播映,越是逃避回想,就越是清晰,如酷刑般懲罰自身的腦袋,是因為自己的潛意識也很生氣自己那無用的作為嗎?

七海緩步靠近,並蹲了下來,現在兩人的視線是在同一高度上,但卻毫無交集,日向死死瞪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,彷彿是他洗不掉的罪孽揪纏不放。

「雖然不了解發生什麼事,不過我想那應該不是出於他自願的。」

「不是、出於、自願的嗎?」

迷彩的色塊又開始放映,激昂的爭吵和飛濺的血液在回憶裡跳躍,像是嘲笑般地大聲嬉戲,『你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呢』,『說到底你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』,『就像有人現上真心也只會得到你虛假的回應吧』,『不過這樣也好,因為你和我就都是在泥沼裡打滾的人了』。

好暈,那些話。

如同溺斃在泥濘裡,使人窒息。

 

「怎麼了嗎?」

「不,沒什麼,所以她恢復記憶了嗎?」

「看起來是這樣呢。」

「松田知道嗎?」

「這我就不清楚了,不過,總覺得,他應該知道些什麼。」

七海說完話後,空氣中一片死寂,兩人都沉默著,彷彿抽乾了這個房間的熱度般寒冷,在火燒光之後,一切就會變得更加冰冷吧。

日向輕觸狛枝的指頭,感覺到末端漸漸失去溫度,化成雪晶一般,掌心本來是那麼冰冷的東西嗎?

不是啊,這是死神散播的寒氣,好用來奪取性命的寒冰。

緊握住那隻手,就算只有一點也好,希望能將溫暖傳給他。

自己是錯的嗎?是這麼回事嗎?所以才一直找不到答案,只能眼看著大家逐漸冰冷,吶、狛枝起來回答我啊,起來啊。

很想要大喊,可是叫不出來。

對聽不到的人喊又有什麼用,想要的是,對這傢伙討厭的笑臉大罵一頓,然後道歉。

被罵回來也好,被諷刺也罷,什麼都可以。

拜託你給我醒過來啊。

 

「日向君,你的臉色很差,又在貧血了嗎?」

貧血?對了,這種缺氧的感覺是貧血啊,今天又抽了不少血,所以才會感覺頭重腳輕,隨時都要翻覆過去似的,

「我還可以。」

「不要硬撐了,先休息一下吧。」

這樣一講,頭好像暈得更嚴重,但是不行,不能倒下去,還有很多事沒做。

忽然,日向像是想到什麼,快速抬起頭。

「啊、對了、苗木。」

日向扶著臉無奈地說:「苗木剛才不小心被撞倒在那邊了。」他指了指斜後方。

「苗木君的運氣真不好啊,他沒事嗎?」

「……我沒去注意。」

「那我去看一下喔。」

七海站起來,往日向比的方向走過去看,果然有什麼東西在地上,看不清輪廓的黑色團塊,用手摸一摸,是衣服柔軟的感覺,循著微小的光線,七海找到這個人的臉龐,鼻子呼呼吐著氣,脈搏也一蹦一蹦的,身體的基本功能正常地運作。

她抓起兩隻胳膊,把地板上的人往光亮處拖,在燭火的照亮之下顯現出苗木的臉。

 

「嗚……嗯……」苗木發出呻吟。「痛!」他眉頭縮起,微微張開眼,光線射進瞳孔裡,一剎那間昏暗的室內變得刺眼,手也好疼。

「痛痛痛痛痛!」聽到苗木的大叫七海放開手,兩條手臂落在地上,又是一陣痛,他揉著手臂坐起來。

「呼,苗木君看來是沒問題了。」

「這是……」苗木看看旁邊的七海,再轉頭看看四周,瞧見了狛枝和日向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
他看著地上的血,躺著的狛枝,和彎曲身子跪在地上的日向。

日向努力挺起身體,露出愧疚的神色:「抱歉啊,苗木。」

「欸。」

於日向的道歉一時反應不過來,究竟是為什麼要向自己說抱歉呢,苗木回溯記憶的中斷點,剛才發生的事慢慢浮出,爭吵,碰撞,以及打在自己腦上的一擊,啊,原來是這麼回事。

「沒什麼大不了的,也不是故意的,倒是狛枝君……」

 

日向沉默而不語。

沒事的、有救的,僅有希望而不負責任的話他是不會說的,因為期待也只會讓自己痛苦,從越高的地方落下,越是會粉身碎骨,碎到無法復原的境地。

「狛枝君還有呼吸。」七海答道:「他還活著。」簡短有力地結束了問題。

苗木喃著「這樣啊……」之後,就沒有人開口說話。

途中油燈燃盡,火消失了,就像太陽殞落的世界喪失了美好的溫度,明明不是很冷,全身卻在抖著。

在黑暗中有人提議將狛枝移到有光的門邊,移動時腳踩上鮮血的滑溜感令人倒胃,血痕一路滴到門口,最後在夕陽西下的晚霞邊停止。

 

天空是燃燒的顏色,很美,但已至黃昏暮時。

看著劃過穹蒼的藍轉變紅,那無情時間完全不等人,不斷從掌間逃脫,向下一秒一分前進,原來時間的流逝是如此恐怖,恐怖到心臟像是要凍結。

遠方傳來稀疏的聲音,是人聲?還是風聲?多希望那是人的聲音,時間跑得好快又好慢,好像過了很久卻又毫無進展。

稀稀疏疏、稀稀疏疏,鞋底踩斷了葉子,慌張地踏在石板地上,彷彿天使降臨的鐘聲,索妮雅帶著白衣天使出現了,那個人影的到來救贖了眾人。

罪木氣喘吁吁,在看到狛枝的那一剎那她結結巴巴,差點不知該說什麼,腦袋裡塞滿了打結的線,罪木放下手裡的醫藥箱和簡易的擔架,戴上手套,屏住氣檢查狛枝的傷口。

「傷……傷口比想像中的還要淺,不過還是縫一下比較好。」手邊動著包扎,邊沾染未乾的血液。

 

日向不懂,罪木所謂的傷口很淺所指為何,在他的印象,狠狠銘刻在記憶裡的那個印象,那把刀子直陷肉塊到底,就算穿過了背部也不奇怪,狛枝包住自己的手握住刀柄,帶有骨感的手指覆上自己的肌膚,兩雙手把刀子往腹部送,除了可以感受到另一個人手上的溫度外,還能感受到濺出的血的熱度。

是的,那隻手,本來還是溫熱的,宛如南國的海岸籠罩在炎炎夏日,被陽光曬得白亮亮的沙灘,如今南國風采在哪裡都看不見,唯一和海岸線有連結的,僅有像是遭受血盆大口的鯊魚襲擊的那具軀體而已。

血和血以及血的回想飛快轉,那雙手的記憶不知被沖到何處,頭還在暈著,到處都像是漩渦,意識賺到不知去向,勉勉強強靠聽著罪木的話才能撐住。

 

「還是要回醫務室縫合才行,請幫忙把狛枝先生搬到擔架上。」

五個人合力抬起狛枝,移到擔架上方。

修長的手指自然垂下,毫無力量,日向將它交疊在胸前,眼皮蓋起覆上睫毛,久久沉眠不 醒,讓人聯想到入棺的姿勢,不祥的黃昏照耀整個大地,彷彿時間停止,永永遠遠都不會張開眼睛,一想到此,日向的背脊就發冷,愣在原地不敢想下去。

「一、二、三。」苗木發號司令。

沉甸甸的擔架離開地面,踏上石板道,隨著人搖搖晃晃,狛枝不會動的身體好重,讓握住把手的掌心發疼,發燙,因為想要迴避,那個會聯想到不好事物的身影,所以自告奮勇走在前面,十分鐘的長路漫漫實在叫人吃不消,體力和耐力悄悄流失,每走一段路臂和掌所承受的痛苦就更加劇,不過沒有人把痛喊出來,跟命在垂危的人相比根本不算什麼。

 

通過了樹林,經過了長廊,走上了階梯,終於到了醫務室的床上,狛枝的生命力令人驚嘆,微小的脈搏還在一拐一拐地跳著。

罪木忙著把醫療器具推出來,其他人雖然也想幫忙,但甚麼也不懂只能在一旁乾瞪著眼,刀具擺放在鐵盤發出喀答喀答,旁邊還有著紗布和消毒藥水,罪木再次戴上醫療用手套,解開剛才的簡易包扎,但是在那一刻她突然驚叫:「怎、怎麼會?」

「罪木?」苗木問。

「傷口、傷口不見了,怎、怎麼辦啊,嗚嗚嗚嗚嗚。」罪木抱著頭慌張地說。

「冷靜、冷靜一下。」日向走到慌亂的罪木旁輕聲安撫。

「本、本來還在的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比誰都清楚看到那個傷口誕生的日向說。

已經回憶到不想再想了,可是夢魘並非那麼容易離去的東西。

他緊張地翻開繃帶下的肌膚,那裡看不見結痂,或任何血液接觸空氣凝聚的紅潤,更沒有發炎濃腫滲出血水,只有一道細細的,比其他地方都還來的白皙的皮膚,日向摸上那個地方,手指的觸感告訴他,那是一個凸起的傷疤,他持續盯著狛枝的腹部,指尖來回游走,好像這樣就能找出隱藏的傷口,把它從肌膚之下翻出。

這樣的情形他是看過的。

本來浸染著緋紅的傷口脫逃不見蹤影,彷彿是在嘲笑曾為此難過的自己,悲傷變得一文不值,卻而代之的是像個整人遊戲的現在,似乎能聽到躺在病床上的他笑著,以那既不冷也不熱,無力的聲音說:『我果然還是很幸運呢

 

為什麼呢?為什麼會這樣?

 

不知問過了幾次,得不到的答案就是沒有,虛脫感一頭澆下,把身體裡的力氣通通沖走,世界像是陀螺般打轉,所有的點和面都被拉成一條一條的線,又細又長,像拉糖的顏色一樣五彩斑斕,而且甜膩的想吐。

日向坐到旁邊的空床上,倒頭下去。

「日向先生!」日向的反應讓罪木擔心不已。

「抱歉,讓我休息一下,覺得好累……」

不行,眼皮要閉上了

總覺得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,還有很多……

可是就一下子,讓我什麼都不要管吧,全部都拋得遠遠的就好……

有什麼,有什麼在耳邊徘迴……最後也消失了……

 

昏昏沉沉

向柔軟的床舖直線下墜,軟綿綿地落下,掉到腦袋的最深沉,連夢境都達不到的黑暗。

在那裡好安靜,安靜就是黑暗的安眠曲,唱起了令人安心的曲調,是呢,不用多想,好好地睡一覺吧。

思考停止,剩下的只有化為柔和夜色的黑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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